又過了兩天,膝蓋的擦傷還沒好透,每天穿褲裝遮醜。
晨起的新聞播報楊氏企業整肅,組織內部大幅度整頓。
但凡有關係的業界人士都知道,楊家么女──楊宇婕私下掏空公司財產,只是家醜不可外揚,楊家將新聞壓下來才不讓醜事曝光。
也是這些證據拼拼湊湊,將之前的謎團解開。
當初楊宇婕想透過說服凱騰投資她私人公司,卻百般接觸不到戚晏,楊宇婕不知道從哪得到消息說戚晏喜歡我,她才開始設計郵輪上的一夜情。
原本她想藉機做人情給戚晏,另一方面又想跟我建立關係,利用我從中牽線。
殊不知戚晏始終不買她的帳,而我又不如預期的感激涕零。
一齣好戲沒能如期上演,同時她的公司股票被惡意操弄,不知名買家趁低點大量買進,有人企圖改朝換代。
期間,楊宇婕多次來找我,曾經溫柔甜膩到滴水,也曾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到最後幾乎是乞求拜託無甚架子。
只是都被我回絕了。
百般無奈,萬般壓力,她故技重施,再次挪動家族產業資金。
到底這次幸運之神沒有眷顧她,還是背後有人推波助瀾,使了手段讓她事蹟敗露。
誰是那個不知名買家,又是誰在楊家砸錢封鎖媒體後還能讓媒體重新包裝揭發醜事。
螢幕上捕風捉影的描述,有心者都心知肚明。
至於背後操縱的人,除了戚晏還有誰。
天殺的,他到底灑了多少錢。
又過了兩天,楊家新聞仍被吵得沸沸揚揚,我卻已經無心此事。
整個人淡淡的,厭厭的。
中午前,老闆來了通電話,讓我泡兩杯茶進去,卻沒說泡給誰。
身為一個祕書最重要的是細心。
往來的客戶喜好都會被我牢牢紀錄在小本子裡,舉凡飲食習慣、品味偏好、交友動態等。
我著實在茶水間頓了一會兒,突然無從下手。
既然不知道對象是誰,就泡接受度高的蜜香紅茶,溫潤清甜。
端著茶盤推開辦公室,只見成輒一人坐在辦公桌後,低頭審閱資料。
我邊納悶邊將茶放置桌上。
「坐一會,陪我喝茶。」男人頭也沒抬,持續在工作。
我擺放好茶具,坐在沙發上喝茶,看著成輒專注工作的身影,一腦子不明所以。
在我神遊太虛之際,成輒終於起身走來。
「在想什麼?」他笑問,依然是那副游刃有餘的樣子。
「在想嫂子這一胎是男是女。」因為我什麼都沒在想,更不想讓他知道。
隨意塘塞一個不出錯的理由給他,他們主張孩子生出來才揭曉性別。
「我覺得是女孩子。」他摩娑下巴,一副沉思。
「孩子還沒出來,你已經偏心啦。」我取笑他。
「女孩子多可愛,撒嬌依賴惹人疼。」
確實白輕翎就是這種類型的女人,而我卻恰恰相反。
「怎麼就一定要撒嬌惹人疼,女孩子也可以很酷很獨立。」胸裡堵著一口悶氣,不為了反駁成輒心中的幻想,或許我只是想為自己辯白。
「再怎麼獨立堅強的人,不論男女,心中一定有一塊柔軟的地方,只展示在特定人面前。」成輒呷了一口茶。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被客戶欺負的時候嗎?」成輒話鋒一轉。
我摸不著他的調,一時間理不清他的思維。
「那個客戶看你是女人又菜又年輕,而我們又是小公司,明目張膽吃你豆腐。你卻絕口不提,老實說當時我很沮喪。」
「沒有,我只是……」我從來不知道成輒會這麼想。
「你只是不想我擔心,你只是希望案子順利通過。但是我卻覺得你不夠信任我。我身為一個老闆尚且不允許我的員工這般受到委屈,何況你對我而言不只是員工,更是我的家人。」
我不知道成輒到底想說什麼,此刻的我心慌意亂,像是祕密被發現的孩子一樣。
「你一直很要求完美,工作能力也很強,有時候甚至過於逞強。」
「其實我和輕翎都曾經擔心過,你這麼堅強到底是好是壞,尤其你受傷難過的時候總是喜歡隱藏起來,不讓身邊的人照顧你。」
「前一陣子常常看到你和戚晏出雙入對,你這陣子的表情變化也豐富許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個你願意依賴的人,只是公司內部最近關於你們的傳聞有很多版本,而我只想聽你親口說的最終版。」
「如果他是那個讓你卸下武裝不再逞強的人的話,找個時間一起吃飯吧,畢竟你就跟我妹妹一樣,我要讓他知道不能欺負你。」
「詩蔓,愛情跟崇拜不同,只是有時候讓人分不清。」
在我推門離去前,成輒叫住我,說了最後一段話。
我不知道我是用什麼表情走回自己的辦公室的。
我只覺得心好亂,整個人都是矇的。
回到座位,盯著電腦審核企劃案,繼續工作。
涼意從脊椎底竄到頭頂。
想哭又想笑。
原來成輒一直知道我喜歡他。
原來我自以為掩藏的很好的感情,其實破綻百出。
原來我自以為是愛情的感情被他定義成崇拜,他怎麼可以擅自斷定。
原來我這幾天的心不在焉這麼的顯而易見,連他都替我擔心。
這瞬間,我覺得天搖地動,我的世界似乎在重造。
渾渾噩噩來到下班時間,我瞄著窗外風景,那個固定的方向。
除了車道雍塞沒有其他特別。
「你家護花使者去採別朵花了?」蔡承燦看著窗外風景,沒頭沒尾地問。
「誰?哪朵花?」我猛抬頭,心底盤算著可疑人選。
哪些女人跟戚晏走得比較近?
可悲的是,我對他私下的交友圈一點也不熟悉,我瞭解的資料不過是因為公事上的需要。
「我就問問,看他最近沒來守門,可能看清你這朵塑膠花沒有芯。」他的口氣涼薄而戲謔。
「你才小菜被端走。」我氣吼吼回應。
我收拾東西,拔腿離開前,他說「確實被端走了。」
可惡,我使勁關緊玻璃門。
# 简体
又过了两天,膝盖的擦伤还没好透,每天穿裤装遮丑。
晨起的新闻播报杨氏企业整肃,组织内部大幅度整顿。
但凡有关系的业界人士都知道,杨家么女──杨宇婕私下掏空公司财产,只是家丑不可外扬,杨家将新闻压下来才不让丑事曝光。
也是这些证据拼拼凑凑,将之前的谜团解开。
当初杨宇婕想透过说服凯腾投资她私人公司,却百般接触不到戚晏,杨宇婕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说戚晏喜欢我,她才开始设计邮轮上的一夜情。
原本她想借机做人情给戚晏,另一方面又想跟我建立关系,利用我从中牵线。
殊不知戚晏始终不买她的帐,而我又不如预期的感激涕零。
一出好戏没能如期上演,同时她的公司股票被恶意操弄,不知名买家趁低点大量买进,有人企图改朝换代。
期间,杨宇婕多次来找我,曾经温柔甜腻到滴水,也曾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到最后几乎是乞求拜托无甚架子。
只是都被我回绝了。
百般无奈,万般压力,她故技重施,再次挪动家族产业资金。
到底这次幸运之神没有眷顾她,还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使了手段让她事迹败露。
谁是那个不知名买家,又是谁在杨家砸钱封锁媒体后还能让媒体重新包装揭发丑事。
屏幕上捕风捉影的描述,有心者都心知肚明。
至于背后操纵的人,除了戚晏还有谁。
天杀的,他到底洒了多少钱。
又过了两天,杨家新闻仍被吵得沸沸扬扬,我却已经无心此事。
整个人淡淡的,厌厌的。
中午前,老板来了通电话,让我泡两杯茶进去,却没说泡给谁。
身为一个秘书最重要的是细心。
往来的客户喜好都会被我牢牢纪录在小本子里,举凡饮食习惯、品味偏好、交友动态等。
我着实在茶水间顿了一会儿,突然无从下手。
既然不知道对象是谁,就泡接受度高的蜜香红茶,温润清甜。
端着茶盘推开办公室,只见成辄一人坐在办公桌后,低头审阅资料。
我边纳闷边将茶放置桌上。
「坐一会,陪我喝茶。」男人头也没抬,持续在工作。
我摆放好茶具,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着成辄专注工作的身影,一脑子不明所以。
在我神游太虚之际,成辄终于起身走来。
「在想什么?」他笑问,依然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在想嫂子这一胎是男是女。」因为我什么都没在想,更不想让他知道。
随意塘塞一个不出错的理由给他,他们主张孩子生出来才揭晓性别。
「我觉得是女孩子。」他摩娑下巴,一副沉思。
「孩子还没出来,你已经偏心啦。」我取笑他。
「女孩子多可爱,撒娇依赖惹人疼。」
确实白轻翎就是这种类型的女人,而我却恰恰相反。
「怎么就一定要撒娇惹人疼,女孩子也可以很酷很独立。」胸里堵着一口闷气,不为了反驳成辄心中的幻想,或许我只是想为自己辩白。
「再怎么独立坚强的人,不论男女,心中一定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只展示在特定人面前。」成辄呷了一口茶。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被客户欺负的时候吗?」成辄话锋一转。
我摸不着他的调,一时间理不清他的思维。
「那个客户看你是女人又菜又年轻,而我们又是小公司,明目张胆吃你豆腐。你却绝口不提,老实说当时我很沮丧。」
「没有,我只是……」我从来不知道成辄会这么想。
「你只是不想我担心,你只是希望案子顺利通过。但是我却觉得你不够信任我。我身为一个老板尚且不允许我的员工这般受到委屈,何况你对我而言不只是员工,更是我的家人。」
我不知道成辄到底想说什么,此刻的我心慌意乱,像是秘密被发现的孩子一样。
「你一直很要求完美,工作能力也很强,有时候甚至过于逞强。」
「其实我和轻翎都曾经担心过,你这么坚强到底是好是坏,尤其你受伤难过的时候总是喜欢隐藏起来,不让身边的人照顾你。」
「前一阵子常常看到你和戚晏出双入对,你这阵子的表情变化也丰富许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你愿意依赖的人,只是公司内部最近关于你们的传闻有很多版本,而我只想听你亲口说的最终版。」
「如果他是那个让你卸下武装不再逞强的人的话,找个时间一起吃饭吧,毕竟你就跟我妹妹一样,我要让他知道不能欺负你。」
「诗蔓,爱情跟崇拜不同,只是有时候让人分不清。」
在我推门离去前,成辄叫住我,说了最后一段话。
我不知道我是用什么表情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的。
我只觉得心好乱,整个人都是蒙的。
回到座位,盯着计算机审核企划案,继续工作。
凉意从脊椎底窜到头顶。
想哭又想笑。
原来成辄一直知道我喜欢他。
原来我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的感情,其实破绽百出。
原来我自以为是爱情的感情被他定义成崇拜,他怎么可以擅自断定。
原来我这几天的心不在焉这么的显而易见,连他都替我担心。
这瞬间,我觉得天摇地动,我的世界似乎在重造。
浑浑噩噩来到下班时间,我瞄着窗外风景,那个固定的方向。
除了车道雍塞没有其他特别。
「你家护花使者去采别朵花了?」蔡承灿看着窗外风景,没头没尾地问。
「谁?哪朵花?」我猛抬头,心底盘算着可疑人选。
哪些女人跟戚晏走得比较近?
可悲的是,我对他私下的交友圈一点也不熟悉,我了解的数据不过是因为公事上的需要。
「我就问问,看他最近没来守门,可能看清你这朵塑料花没有芯。」他的口气凉薄而戏谑。
「你才小菜被端走。」我气吼吼回应。
我收拾东西,拔腿离开前,他说「确实被端走了。」
可恶,我使劲关紧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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