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语录,年轻的时候觉得为情而生为情而死,简直是最浪漫的事,年龄大了觉得当年的自己简直中二到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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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苹觉得自己最近几年的人生有点戏剧化,好像是前三十几年的一帆风顺买单一样,总有人纠缠着她想要演一些离奇古怪的剧情。
比如前夫拉着她演现实版“碧云天”,虽然她上高中的时候偷偷看过琼瑶的所有小说并且为了书里的故事哭过不止一次,并不代表在十多年以后经过社会历练,独立自主的她会接受碧云天这一类型的故事。
孩子应该是爱情的延续,而不是做为别的什么而存在,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她当然会非常喜爱并且倾尽全力教养,就为了替丈夫传宗接代就要去欺骗一个“无辜”的女孩……实在超出了她的底线,也让她反省自己是不是一直错看了丈夫,他是一直这么自私虚伪,还是因为长期没有孩子扭曲成了这样。
离婚对她而言是理所当然的选择,虽然父母反对亲人朋友说她傻,但她觉得自己感觉快不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别人的想法只能做为参考,那些人看见她事业有成,感情上也不空虚,态度也都转变了,为了别人的三言两语“不得不”做任何事都是愚蠢懦弱自私的。
也许她就是这么个奇怪的女人,四十岁了也没有变得“成熟”起来,她手下的员工也有称她做老巫婆的,可称呼她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工作是否努力,抱怨上司是员工的调剂,可本末倒置让调剂影响到了自己的工作和前途,损失的只能是他们自己。
坐在自己在市中心二十六层朝阳有露台的办公室喝着咖啡浏览着公司简报邮件的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很满足,没有别人嘴里所谓的女强人的“缺憾”。
她有车有房有高薪,工作虽然很忙,但是在不忙的时候可以拎着箱子带薪休假,满世界的走,无聊的时候看场电影逛街购物生活被填得满满的,就连新男友都羡慕她生活的充实。
她的新男友是她生活“戏剧化”的原因之二,新男友比她小了五岁,是公司研发部的主管,混血儿,澳大利亚藉,一张嘴不是澳大利亚英语就是河北版国语,没办法,他是河北藉的祖母带大的,中文虽流利却透着那么股子“土味儿”。
来中国之前他就是个不修边幅的技术宅,在舞会里当壁花的存在,被调来中国之后,倒成了“隐性”男神了,之所以隐性是因为他自己根本不觉得,依旧宅他自己的,直到在“迎新会”上认识了苏苹,瞬间惊为天人,苦苦追求,苏苹却始终觉得他只是个大男孩没给他机会,一直到半年前被追烦也被公司里的风言风语搞疯了,才告诉他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希望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然一改过去的嘻皮笑脸,告诉苏苹孩子应该是爱情的结晶,如果没有孩子他当然会遗憾,但那是因为他想要一个和苏苹血脉相连的孩子。
苏苹这才意识到他是认真的,也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戴有色眼镜看他,两个人从约会到同居都顺李成章……当然了,公司里依旧有些人胡言乱语,但别人说什么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如果她苏苹是男的,四十岁的时候和三十五岁的女人谈恋爱,不但不会有人说她什么,反而会觉得她能找更小更漂亮的,这就是男女之间的不平等。
好吧,反省到这里苏苹觉得她的生活里之所以会有这些狗血事件,是因为她是个“怪女人”。
如果她因为自己不能生育对“不离不弃”的丈夫“感恩戴德”,全力配合对方的“借腹生子”计划,她现在也只不过是云云众生中的一个罢了,不对……也许那个叫左左的,真会母凭子贵上位,然后她就是别人荼余饭后下饭用的那个“弃妇”。
想想那样的生活,还是做个怪女人比较好一些。
“凑啥呢?”微信里面外文名叫ted中文名字叫赵骥的男人给她发来了语音微信,虽然在中国呆了五六年,但河北口音还是改不掉。
苏苹强忍住笑,“看公司简报呢。”
“中午吃什么?”
“随便。”
“小耿说今天应该吃腊八粥。”
“嗯,中午我们找家粥铺吃。”
“好!”他不说话了,估计是跟同事炫耀有腊八粥吃去了,虽然两个人相差只有五岁,但苏苹时常会觉得自己多了个“儿子”。
她的微笑还没有收敛,一个虽然并没有存储但已经默记下来的坐记号让她的笑容凝结了,“喂?”
“苏苹,你是不是把洪生藏起来了?我说你不要那么不要脸,离了婚就不要再纠缠我家洪生,别人家养了母鸡一年不会下蛋就杀了吃了,你耽误了我家那么多年,我们都没说什么,现在洪生老婆孩子都有了,你还来纠缠他,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第一,孟洪生跟我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我没见到他,也没有必要把他茂起来;第二,我从没纠缠过他;第三,他和你所谓的儿媳妇还没领证呢,你孙子还没上户口呢,撑死了是个计划外非婚生子连上户口都没资格的黑户,你这么随便叫老婆孩子,不怕影响你儿子的名声?”
“你……果然是你把洪生藏起来了!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阿姨,我在工作,请不要干扰我的生活,再见。”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把这个号码拉黑了。
她想到了林嘉木之前莫名其妙给她打得那个电话,想了想拨通了林嘉木的电话,“喂?”
林嘉木差不多看到她的号码就猜出她是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了,苏苹现的手机号确实不算机密,以她前婆婆的身份,打几个电话就能要到,“喂……”
“孟洪生到底怎么了?”
林嘉木看了眼在沙发上跟郑铎玩抢玩具游戏的宝宝,把整件事情合盘托出。
“左左竟然把孩子扔在了你的事务所门外?现在孩子在哪儿?”
“正在我身边三米处跟郑铎玩呢。”
“我看见孟洪生会让他回去的。”苏苹叹道,“我以为我已经摆脱这件事了。”
“我知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孟洪生到现在还没来找你?”
“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那怕之前的九十九步都走得很完美,最后的一步都会裹足不前,得让人推一把才会前进……”过去她做了多少次那个推他一把的女人?“现在他估计在离我公司很近的酒店之类的地方转筋呢,我前婆婆打电话过来也许是那个叫左左的支使的,她估计快要杀过来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公司的保安不是吃素的,他们俩个轻易混不进来,至于在公司之外……我相信我能应付他们。”
“对不住了,之前没有把事情告诉你。”
“我了解,你是专业人士,委托人第一……我只是很难相信你会接受左左的委托。”
“我的委托人是宝宝,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苏苹笑了,“我明白了,不管怎么样,那对狗男女连孩子都有了,只能祝他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她这话说得虽狠,语气里却满是调侃,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知道这件事时的愤怒跟挫败。
苏苹料到了所有情况,唯独没有料到会灌了一肚子的腊八粥和男友搂着快步往公司走,马上就要走到公司门口时,遇见孟洪生,孟洪生估计也没想到自己的“妻子”会跟一个黑发蓝眼身高比自己略高穿了件黑色羽绒服戴着金钢狼主题的毛线帽的混血老外牵着手往公司走。
“苏苹,他是谁!”
“他是我男朋友,赵骥。”
“你……”他指着赵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苏苹年过四十,虽说保养的不错也徐娘半老基本上退出婚姻市场了,他以为他来找她,很快就能劝得她回心转意,到时候再把儿子的监护权拿到手,又是和和美美的一家,没想到……苏苹竟然出轨了!他真有一种被戴了绿帽子的愤怒感,脸上的青筋走爆了出来。
“你好,我是苏苹的男朋友。”赵骥以为他是没听清楚,主动解释。
孟洪手握紧拳头,使劲儿往赵骥脸上打去,赵骥虽说宅,但也是在健身房里练过的,很快躲了过去。
“你干什么?”他马上就要还手,被苏苹一把拉住了。
“他是我前夫,是个疯子,你不用管他,孟洪生,你妈喊你回家找你老婆孩子呢,在这里纠缠我们干什么?”
“你才是我老婆!”
两男争一女,其中一个还是老外,虽说当事人看着都有些年纪了,还是吸引了不少人围观,还有人拿起了手机拍照。
苏苹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已经离婚一年多了你不记得了吗?当初是你自己外遇还想要借腹生子,我退位让贤成全你,你现在有妻有儿,还来纠缠我干什么?”
“我和她不过是逢场作戏……”
“洪生……”一直远远的跟着苏苹希望能够找到孟洪生的左左忽然出现,“你再说一次?”
孟洪生扭过头看见了她,“你来干什么?孩子呢?谁在看着孩子?”
“我本来是想找苏苹让她放手的,现在看来原来不肯放手的人是你……”左左哭了起来,她一直生活在“梦”里,可孟洪生却无情地打碎了她的梦。
苏苹扯了扯赵骥的袖子,两个人趁着孟洪生和左左纠缠不清,悄悄地溜进了公司。
“你既然都明白了,就快点离开吧,孩子我会养的,你还年轻……是我耽误了你……我愿意给你补偿。”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我?钱吗?如果我是爱钱的人,你离婚,辞职,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你了。”
孟洪生最受不了左左的,就是她满口的爱情,好像可以拿爱情当空气当水当食物一样,一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新鲜,可以哄着她玩,时间久了,只觉得厌烦得很,“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连喜欢都没喜欢过你,你听明白了吗?”
左左愣住了,孟洪生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说过……“我明白了,孩子我放在a市我朋友家里,我们一起去接孩子吧,然后我们就分手。”
孟洪生没想到左左会这么干脆的答应分手,点了点头,四下看看,苏苹和她的男朋友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也好,等他解决了左左再来找苏苹也是一样的。
林嘉木没想到自己会在刘警嘴里听到关于宝宝亲生父母的消息,“我们接到了一份协查通报,省城的喜来登酒店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男的从身份证上看是a市人,名叫孟洪生,女的叫左佳,从遗书上看是女的先用毒鼠强毒死男的,然后自己也跟着服毒自杀的,她留下了一个地址,让公婆去那里接孩子……我看地址……是你们事务所……”
“左左和孟洪生……死了?”
“如果你说的左左是左佳的话,是的。”
林嘉木心里翻腾了不知多少下,左左和孟洪生对她而言是陌生人,但是听到陌生人的死讯仍然让人不舒服,更不用说……失去了亲生父母的宝宝命运又会如何?她忽然又感觉愤怒了起来,是什么样的母亲会这样自私,为了自己所谓的爱情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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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木语录,这世上没有比j□j之间的奸/情就像阳光下的灰尘,明眼人一望即知,可他们偏偏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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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木在门铃响起来的一刻就躲进了房间里,死死地反锁住门,隔着门听着外面的人寒暄,血缘后代就是血缘后代,宝宝在被抱走的时候没有哭,反倒是汪思甜憋着哭了两声,然后是防盗门被很长时间的打开之后,又重重的关上。
郑铎敲了敲门,林嘉木深吸了一口气,开了房门,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扑进他的怀里,死死地抱住他,虽然宝宝只让他们照顾了不到一周的时间,而在这一周里拉臭臭,半夜哭闹,咬人,拽着头发不放手等等“可厌”的事都做尽了,却也轻尔易举地利用人们的护幼本能俘获了他们的心。
郑铎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吻着她的发顶,“嘘,没事了……宝宝跟他的亲人在一起,会没事的。”
“他爷爷奶奶会养他吗?”
“当然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对老人来的时候就像两个没了电的玩具车一样,我把宝宝交给他们的时候,他们一下子就亮了……”明明不怎么擅长比喻,郑铎还是尽可能的发挥想象力把当时的情形复述出来,让林嘉木放心,“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他们会善待宝宝,我是不会把宝宝交给他们的。”
“嗯。”
“孟洪生有一笔遗产据说还有保险,两位老人退休金也都不低,养活一个孩子没有问题,唯一值得担心的是隔代教育他们会不会把宝宝宠坏,可那是他们家的事,不是吗?”
“嗯。”林嘉木点了点头,有些时候和血缘亲人在一起,的确是最好的也是最优的选项。
“刘警说左左的父母把左左的尸体领走火化了,走之前也问了宝宝的事,知道宝宝有祖父母,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他说左左的父母看起来很正常,对左左也很关心,不知道为什么左左会养成这样的性格。”
“大多数父母能养育好大多数的孩子,可有些孩子天生特别需要特殊的养育,这个超出他们的能力了。”林嘉木自己就是那个特殊的孩子,她心里清楚,就算是从小和父母一起长大,她也不会是个乖乖女,只不过比起情感点被加太多的左左,上帝制造她的时候估计加了太多的理智点。
郑铎揉了揉她的头发,这女人……其实是属螃蟹的,外硬里软,偏偏她自己也以为自己坚硬的外壳才是本体,“想吃什么?”
“呃?”
“去海边大排档好吗?”
“天冷……”
“所以我们包场也行啊……打三折呢。”
“好,思甜呢?。”
“我给了她一个任务……春节大采购……”
所以在腊月天里,在因为打了三折才有了些人气的海边大排档遇见肖文玲和她的同事们,纯属“偶然”。
林嘉木和郑铎点菜的时候,肖文玲珊珊来迟,似乎是跟隔壁的一大桌子人解释了些什么,结果是“理所当然”的自罚三杯啤酒,坐下来和这些人一起喝酒吃海鲜。
“你知道她要来?”
“我以为她不会来。”郑铎说道,“她明明跟同事们都说好了,要去医院陪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稍有些发福,但长相在中年人里面算是中上,穿着考就的男人进了大排档,那一桌子人中的几个人迎了过去,叫那个人老板,那个人坐到了别人挪出来的空位上,肖文玲坐得离他挺远的,林嘉木却莫名觉得肖文玲的忽然出现跟这个人有关。
服务员过来上菜,挡住了林嘉木和郑铎的视线,等服务员离开之后,肖文玲已经坐到了老板的旁边。
所以消除难过悲伤担忧之类的情绪的最佳方法永远是工作,当眼里满满的都是某人和某人之间明显不是刚刚萌发的“奸/情”展现在林嘉木的眼前时,林嘉木几乎忘了自己为什么而懊恼伤心。
“他们俩个绝不是一两天的关系。”
郑铎低头“玩着”平板电脑,“在网上没什么线索……这个人姓李,已婚,妻子是香港人……比他大二十岁,是隐形富豪有很多房产和股票,这间公司就是他拿妻子的钱创办的,从十年前就有人传说他妻子快死了,不过至今仍健在,哦……他刚从香港回来,一个小时之前下得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