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那个女同学就是一直想买你的巧克力蛋糕的客人,人家可是昨天也来、今天也来呢!好好招待一下啊!」老闆拍了拍骆允的肩膀往厨房里面走。
突然与骆允对视上让她慌了起来,万万没有想到昨天才同桌吃饭的人竟然就是製作蛋糕的人,她还以为对方至少是三十岁的青壮年呢。
就是骆允做出那款蛋糕的?那个味道出自他之手?
「原来舅舅说的人就是你啊。」他稍微瞇起了眼,似乎也没有想到。
「今天,好像,雅,麻有。」再次东张西望了一翻,她确认了今天没有那款蛋糕,不过落下带有期望的目光在他身上。
骆允注视了她好一阵子,赫然想起了舅舅曾经提起过她的一些事跡于是走向了她,「听说,你说蛋糕的味道还好?」
骆允双手环抱胸前,给她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再加上她的个头只到他的肩膀顿时有一种身高上的压迫感,她不由得退后了几步,有些防备的意思。
赫然想起了李司机昨天问她的,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就擅自让他送她回去似乎也不太安全,而现在她跟他单独处于一个环境底下,光是老闆一个人也救不了她,最重要的是,老闆跟他是家人的关係,会不会帮她都还是个问题。
可恶,现在不应该想这个的,而是她该如何脱身才是问题。
因为她迟迟没有回应的关係,骆允突然想起她是失语症患者的事情,于是叹了一口,「蛋糕哪里不合你的胃口吗?你想吃的话,我可以做一款改良版的给你。」
「嗯?」她突然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骆允要为她改良蛋糕口味?
「你可以慢慢说,说不了的话,就用写的。」他转身到收银檯里去拿了纸跟笔给她,「喏,写完再给我。」
望着骆允走进厨房里的身影,她呆愣着手上的纸张好一会然后笑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在想些什么,第一个反应竟然会是想逃跑,而他只是想知道如何做出更好吃的蛋糕。
只是,为什么他要在意她一个人的意见呢?那可是大家反应都说好吃的蛋糕啊。
拿着纸跟笔她走进了厨房里面,走进布帘之后她看到骆允穿着简单的短袖、头上戴着一条头巾就在蛋糕台前搓揉麵粉,那个挥汗如雨的样子是她过去从来没有看过的景色,以前的她连打扫阿姨扫地的样子都不曾关注过,可是为什么现在她会被眼前的人给深深吸引呢?
是因为期待做出来的蛋糕?还是因为那个人眼神里流露出纯粹的眼神?
「你怎么进来了?」老闆从第二扇门里走出来,「这里是厨房,客人不能随便进来的。」
「是我让她进来的。」骆允用抹布擦拭了双手走向她,「给我吧!」
缓缓递上她写的字条,他看一下,发现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再让我试吃一次,上次只吃了一小口没有很记住味道
「去外面等我,好了我拿出去。」简单说完他又转身走回工作台去忙了,而她默默退回了前方的用餐区。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浓郁的巧克力香气飘散出来,接着是机器发出的提醒「叮」了一声。
「咕嚕嚕──」肚子发出的飢饿的抗议声,仔细想起来她早上到现在还没什么都没有吃,现在闻到食物的味道飢饿感完全涌上。
手还摸在肚子上,骆允突然走了出来,手上端了一个黑色托盘,上面摆了一个蛋糕、一杯马克杯还有一个碗。
「试吃看看吧!」
全程,她来不及说上一句话他又转身走进了厨房,叫她看了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能低头望着桌上的美食。
她确实很饿,可是老闆跟他应该都还没有吃过饭吧?她真的可以就这样先吃吗?不过如果她不吃就没办法写下意见给他了,既然他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吧!
动起筷子,她开始享用托盘上的乌龙麵,吃完之后再吃蛋糕,然后是饮料,一边享用她一边用笔写下那些味道与她所吃过的高级料理的差异,当她吃完时,一张纸已经写满了。
用桌上的纸巾擦过嘴,她把餐盘端起来往厨房走,不过她走进去的时候老闆跟骆允都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其他的厨房或者正在忙。她没有多想,把托盘放在水槽里接着用手开始洗那个容器。
她记得电视上的人都是这样做的,用海绵与类似抹布的东西在餐盘上面洗刷,然后用水冲过之后再放回原本放餐盘的地方。
应该是这样吧?
一边回忆着,她一边生疏的拿起抹布,然后随手拿起放在旁边的清洁剂倒在抹布上,没多久手指头与手掌分别传来灼热的刺痛感。
「你在干嘛?!放下!」
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玻璃碗掉了下去瞬间缺了一角,而她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正在她不知所措之际,骆允抓过她的手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也多亏他的紧急反应才没让她的受伤更严重,但还是有轻微灼伤。
「嘶……」她吃痛的皱眉,这才惊觉刚刚使用的液体似乎是强硷,而他正在为她做紧急处理。
水龙头没关,他很快的从旁边拿了一个铁锅接在水龙头下方然后把她的手泡进去,在她来不及说话的时间里转身将身上的围兜脱下掛在衣架。
「舅舅,我带她去趟医院,晚点回来!」他往门口大喊。
用一块布轻轻覆在她的伤口上,他把水龙头关掉然后用毛巾把手上的伤患部包裹起来,他全程不发一语,严肃的表情让她不敢说话,直到被他强行带出了厨房。